放开三孩！“为国生娃”的时候到了？
文|凯风
人口，关乎未来。
01
生育政策，再次迈出历史性一步。
近日，重要会议指出，进一步优化生育政策，实施一对夫妻可以生育三个子女政策及配套支持措施，有利于改善我国人口结构、落实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国家战略、保持我国人力资源禀赋优势。
这标志着，我国彻底从“限制生育”进入“鼓励生育”的新阶段。
这是生育政策40年来的最大变局。自1980年左右开始收紧生育以来，到2011年放开双独二孩、2013年放开单独二孩、2016年放开全面二孩，再到此番放开三孩，人口政策随着经济社会形势而变化。
数十年来，国人对待生育的思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。从最早的“人多力量大”到后来的“人口负担论”，再到如今的“人口资源论”，生育理念已经彻底变了。
这背后，我国正面临着极其严峻的生育形势。
2020年，我国出生人口仅为1200万人，相比创下近年来新低，相比放开全面二孩之初的1786万人，减少了近600万人。
根据专家说法，十四五时期（2021-2025年），我国出生人口很有可能跌破1000万，届时全国人口将首次出现负增长。
从生育率来看，2020年总和生育率仅为1.3%，不仅跌破了1.5%的生育警戒线，而且离2.1的世代正常更替水平越来越远。
更关键的是，与人口少子化同时到来的是老龄化，这意味着劳动力红利早已不复存在，养老负担即将成为新的社会问题，人口结构面临的危机更甚于人口总量。
所以，放开三孩乃至放开生育，都是大势所趋，也是务实之举。
02
有官方媒体曾经直言，生娃是家事也是国事。
放开三孩，解决了“能不能生”的问题，但“愿不愿生”、“敢不敢生”的问题更为关键。
不得不说的是，刺激生育比限制生育，难太多了。
限制生育，可以直接施行高压政策，机关单位“一刀切”考核，外加社会抚养费等巨额罚款作为辅助，效果可谓立竿见影。
刺激生育，虽然可以鼓励生，但无法强制生。
即便出台相关奖励政策，恐怕效果也十分有限。毕竟，经济发展不同于往日，生育观念不同于过去，养儿防老的需要不同于以往，生育成本更是高不可攀，一点点奖励，就能激起生育？
卫健委提供的数据显示，目前，我国“90后”平均打算生育子女数仅为1.66个，比“80后”低10%。而人口检测数据显示，有生育二孩及以上打算的妇女，仅不足半数实现了再生育。
这方面，日本可谓前车之鉴。
日本不仅没有限制生育，反而鼓励生育超过20年，结果人口仍旧连续11年负增长，总人口从最高点的1.27亿锐减到如今的1.24亿。
日本前首相安倍曾将这种情形称之为“国难当头”，可见形势之严峻。
为此，日本出台了一系列政策，儿童补贴、保育设施、职场支援、税收优惠……不一而足，然而收效甚微。
这是经济规律使然，也是“低欲望社会”的常态。当年轻人都想着“躺平”时，生育意愿自然难以提升。
与日本相比，我国的生育文化相对浓厚，这是利好所在。但是，房价、教育、医疗等成本的存在，对生育意愿形成了显而易见的抑制效应。
官方显然看到了这一点。国家十四五规划纲要明确提出：
减轻家庭生育、养育、教育负担，释放生育政策潜力。
这次会议进一步强调：
促进生育政策和相关经济社会政策配合……要将婚嫁、生育、养育、教育一体考虑……加强税收、住房等支持政策。
所以，房地产、学区房、就业等问题，不动不行了。
03
放开三孩，对楼市有何影响？
众所周知，人口是房价的最终支撑，而年轻人口则是房地产投资的中流砥柱。所以，放开三孩，对于房地产将会带来一定利好。
然而，这一逻辑面临两大现实的制约。
其一，三孩政策可能不及预期。
几年的二孩政策，只有短期提振效应，而无法形成长期激励。人口仍会朝着下行的大趋势而去，楼市恐怕短时间内仍将面临少子化的基本面，这不是三孩政策所能扭转的。
其二，要想鼓励生育，遏制高房价就是必然之举。
房价是影响生育意愿最大的因素之一，高房价带来的挤压效应，让生育变成了一件相当奢侈的事情。如果再考虑到多一个孩子就多一间独立房间的需求，高房价的影响就更明显。
所以，放开三孩，对于楼市的利好极其有限。相反，房地产必须直面楼市调控持续加码的未来。
这一次，为的不只是防范金融风险，更重要的是生育。
04
人不够了，已是社会共识。
这里的“人不够了”，说的不是人口总量太少，而是年轻人，尤其是劳动力人口不足，少子化与老龄化叠加而至，加剧了人口结构的紧张态势。
抢人大战越来越白热化，就足以说明问题。
比人不够了更严峻的是，大多数三四线城市，不得不直面人口持续流出的未来。
刚刚发布的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显示，在主要省会及经济强市里，只有哈尔滨人口负增长，即便是东北的沈阳、大连，过去10年人口增量也在百万之上。（参阅《过去10年，各大城市人口增量排行》）
相反，在东北，除了沈阳、大连、长春之外，其他30多个地市人口全部负增长。
中西部省份也是如此。除了省会人口比重大幅提升，绝大多数普通地级市人口都在减少。
不难想象，在东北等人口生育率垫底的地区，即使全面放开生育，恐怕对地方的利好也是有限的。且不说能不能解决生育意愿的问题，人口外流的问题更不是生育政策所能扭转的。
面向未来，人口格局之变，几乎不会影响到超大特大城市，但收缩型城市，未来10年，将会面临更为严峻的挑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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